【尘世路系列】 归去来 四
·素缘父子亲情
·缩小梗x化身梗
·续缘幼年性格注意避雷
·ooc都是我的锅，他们属于彼此
山脚的枫叶很美，和山顶云雾缭绕的出世之感不同，这里的一切都被染成了热烈的红色，一路燃烧过去，烧得人心里暖呼呼的。
四智武童“吱呀、吱呀”地骑着他的小单轮车，后面小续缘双手撑住他的肩膀，站在车后的栏杆上。两个人就这么在枫林里的小路上遥遥晃晃地骑来骑去，一会上坡，一会又再加速冲下来，身后的风卷起了地上的叶片，混着孩子畅快的的笑声，在空中飞舞着，然后散进了整片枫林。
这样的场景，圆了一个人的梦，暖了一个人的心。
“续缘，好玩吗？”四智武童迎着风，大声地问身后的小续缘。
“好玩！小四哥哥我们再骑快一点吧！”小续缘雀跃不已。
“可我怕你摔下去…”
“不回的！我们再从刚才那个高坡上加速下来一次吧！我保证不会摔下来的！拜托你啦！”小续缘边说边使劲摇晃前面的四智武童。
“诶呀呀！你住手啊！我要控制不住方向的！”急忙一个刹车，转回头有些不满地看看小续缘，可当对上他那充满期待的眼神时，四智武童不禁感叹自己怎么如此容易动摇，难道真的因为他现在也是个孩子的原因吗？
“那…最后一次哦！真的是最后一次了！你记得抓牢我，否则掉下来我可不回去救你！”一本正经地板着脸“警告”了小续缘，对方的热情没有丝毫的减退，反而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，眼睛里都是期待。
四智武童只好认命地继续做着他的“苦力”，“吱呀呀”把车子又一点点骑回陡坡的顶点，回手拍拍小续缘的脑袋道：“要开始了哦！抓紧我！”
“嗯嗯！”小续缘听话地紧紧搂住四智武童，兴奋地整个人都在轻微地晃动。
“三、二、一！冲喽！”四智武童把脚往身后一蹬，然后飞快地来回踩着踏板，小车便“嘟溜溜”地一路飞快地滑下了陂，扬起一路尘土。
小续缘在车后张大嘴，“哇哇”笑着，四智武童不由被他的情绪感染了，更加卖力地踩着小车，像是下一秒就会御风飞起来一样。
“蹦！”
在层层落叶的掩盖下，两个兴奋的人谁都没有注意到路上的一处凸起，小车就这么撞了上去，紧接一次剧烈的抖动，车子彻底失去了控制，小续缘力气小，一下子被震得脱了手，松开了四智武童，然后整个人重心不稳，从小车上摔了下去。
“续缘啊！”四智武童知道这下可是闯祸了，立刻飞身扑了上去，一只手护住他的头，一只手楼住他的腰，紧紧把小续缘护在自己怀里。任由路上的枯叶、碎石打在自己的身上，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滚了下去。
等到一切归于平静，四智武童刚想查看小续缘是否安好，就觉得怀里一空，急忙抬起头，这才发现是樵老刚巧带着素还真赶到了。
“续缘，你没事吧？”素还真撸起续缘的袖子，又撩开他的头发，反复仔细检查有没有哪里伤到了。刚才听说续缘从山上摔下去的时候他便觉心惊，怎么禁得住这样再来一次刺激。虽说这里是梦境，不可能会伤到实体，但即便如此，他也不愿看到这个孩子陷入危局。
‘不是这么倒霉吧！怎么刚好被他撞到了！’四智武童内心咆哮，回头给了樵老一记眼神杀，樵老只是回了他带着谴责的目光。
‘这下完蛋了…’四智武童痛心疾首，‘我一定会成为所有人谴责的对象了…’
“哈哈哈哈哈！爹亲！你看到没有！刚才超级好玩诶！”正当四智武童哀怨不已的时候，小续缘清脆的笑声赶走了林间所有的不安。
“小公子，”樵老不甚认同地说：“这样玩太危险了，你…”
“可是续缘很喜欢和小四哥哥这样玩啊！以前都没人陪我这么玩的！要是小四哥哥能一直陪着我就好了！我们可以在一起玩各种各样的游戏！”小续缘的眼中的光芒依旧不减。
孩子无心的一句话，在场的另外三个人却不约而同地沉默了。停了一会儿，素还真方才伸手整理了小续缘的头发和衣襟，温声说道：“爹亲知道续缘想和小朋友一起玩，可是你去尝试这么危险的事情，吾会担心…”
“所以呢？续缘只能做绝对安全的事情吗？”
看着孩子不满地皱起眉头，素还真一时间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和谁说话，是梦境里的小续缘，还是他那饱受苦难的续缘。
‘爹亲可知，他这样的安排，续缘就算人平安了，也无法心安啊！’
忆起屈世途向他转述的话语，素还真真的不知道眼下应该对这个孩子说什么。
一片尴尬的沉默间，四智武童突然迈步上前，一把拍在小续缘的背上，就像今日他们刚见面那样，带着欢快的情绪，重重地拍下去。
“那当然咯！以后我都会陪你一起玩的！不过我们先说好了，以后再出这种事情可别让我护着你，你看我今天为了保护你身上都被摔成什么样了！你就一点儿不知道心疼一下吗？等你的轻功练得好了，我们就再一起玩这个，到时候还能来个潇洒的落地姿势，怎么样？”
“好！”小续缘兴奋地跳了起来，“我一定好好和先生学轻功，小四哥哥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找你啊！”
“嗯，那当然！咱俩谁跟谁啊！”使劲按了按小续缘的头，四智武童也笑得灿烂。
看着眼前的一切，素还真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，不知是欢喜还是落寞。身旁的樵老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袖，悄悄对他耳语道：
“你何苦如此死板？顺他心意不好么？”
“可是…吾并不希望对他言而无信，做不到的，何苦给他期待？”
“你怎么知道他不想要哪怕一个空口的许诺？”
“但是…”
“素还真，你真的考虑过素续缘想要的是什么吗？”樵老把手杖在地上敲了敲，“他的安全是你要求自己心安，可什么才能让他心安，你正视过吗？”
“.…..”
“吾言尽于此，素还真，你好生思量吧。”
“...多谢。”
那一边，小续缘和四智武童定下了再次见面的约定后，蹦跳着扑进了素还真怀里。
“爹亲！续缘刚才还怕老伯伯找不到你呢，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！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玩啊！”
“你心里就想着玩，不想着爹亲了是吧？”嗔怪地点点孩子的鼻头，小续缘调皮地逃开，伸出小手返回去要拧素还真的鼻子。
“二位要是想要玩的话，老朽倒有一个建议。从这条小路一直走到头，有一个小码头，从那里乘船可以到不远的城中去，今晚城中会有庙会，所以应该会很热闹，二位如果有兴致不妨去看看。”
“庙会！那是不是会有糖人！爹亲我们去好不好！”小续缘一听，急忙拉着素还真的手要离开。
“你真是只小馋猫，不要跟这两位道声别吗？”
“诶呀，对哦！那，老伯伯还有小四哥哥，今天谢谢你们了！下次我还会来找你们玩的！”说着，使劲挥挥手，就朝码头跑去。
“那吾也告别了，总之，还是要谢谢你们替吾陪了续缘这许久，请。”说完微微点头，便追着续缘去了。
‘庙会啊…你们到底要玩什么花样，吾就看看好了。’
身后，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，四智武童先开了口：“你说…来得及在续缘的意识恢复之前让素还真跟他坦诚心声吗？”
“玄啊…你没感觉到吗？那孩子的自我意识已经松动了。”
“唉…”两个化身，不约而同地深皱眉头，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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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续缘，你慢一点，河边路滑小心摔了。”
从林间出来，周围的温度一下子变得炎热起来，倒似有从秋变至夏的感觉，阳光没有了树林的遮挡，直直地照射到他们身上，抬手将拂尘化作扇子，略有些不满地遮了遮眼前的阳光。
‘没带伞真是麻烦…’
虽然从某种角度说他可是算是朵莲花精，但是这么晒的太阳他却一向不怎么喜欢。屈世途曾经把这个习惯算作《素闲人爱美的一百件事实证据》其中的一件，可惜有一段时间屈世途替他到外面去做卧底，等他回来的时候那本小册子就‘不知怎么’的不见了。
当然，素还真说他什么也不知道。
摇着扇子，素还真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那些化体们干的事，他不是不能改变这里的一切，但现在他真的是很好奇这些化体们接下来打算干什么，何况就刚才续缘说的那些话，只怕他记忆的禁锢有所松动，现在是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去再改动梦境的状况…
‘怎么会这么快呢？是自己尚未痊愈的原因吗？若真的无法保证控制住阵法，也许早点让续缘出去会更安全一些吧…’
素还真正沉思着，小续缘回过头欢快地向他招了招手：“爹亲快来呀！续缘找到游船了！”
“哎，知道了。”温柔地回应了儿子的呼唤，素还真先放下了脑中的思绪，走到了河边。
码头的地势要低很多，要在岸边顺着十几级青石板的阶梯向下走才能到，石阶的尽头，延伸出去一丈多的平台，不算大，也就只能停一、两艘船，周围没有什么围栏，可以直接从平台走上停靠在岸边的乌篷船。眼下也许是时间还早，周围没有什么人，静悄悄的，河上也就只有一艘乌篷船停靠着，船头歪歪扭扭睡着个船夫，粗布短打，一顶草帽斜斜盖在面上遮挡阳光，双手枕在脑袋后面。船随着水波摇动，这船夫也就跟着摇晃，想是睡得沉了，倒也不见他醒。
素还真将小续缘往身边揽，让他离水远一点。然后一只手微拢成半圆，放在嘴边，向那船夫问道：
“船家，现在能载我们过河吗？”
对方依旧闲适地上下晃着，没有回音。
“船家，能醒醒在我们过河吗？”素还真又问了一遍。
小续缘等不及了，从父亲的手臂下溜出去，跑到河边，双手拢成大大的喇叭状，狠狠吸了口气，然后大声对着那人吼道：
“大叔！醒醒啦！我们要过河！！”
一阵鸟雀飞起后，那船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。枕在头后的手懒懒地伸出来挠了挠头，然后一只手撑起身子，一只手把草帽从头上揭下。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拿帽子扇着风，大大咧咧地回了一句：“别吵啦！就来！”
“爹亲！看！我们可以过河了！”小续缘兴奋地说，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父亲面上那苍白得几乎见了鬼的表情。
怪不得那两个人非要他来坐船…谁能告诉他，为什么这个船夫会是灵啸月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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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子“哈哈哈”的后记：
想到老素一脸‘完蛋了，这是黑历史啊！儿子你别看！’的表情，但是又什么不能做，只能眼睁睁看着啸月姐和小续缘互动，我内心就有无数“哈哈哈哈哈哈哈，自作孽不可活！”的弹幕刷过~~
